白琉俞看着那飞向棺材的长剑，大吼一声。
樊易天周围的空气开始破碎，破碎速度之快，想必可以赶上灵剑。
“放弃吧！”樊易天眼底露出苦涩的色彩。
他一把揪住白琉俞袖口，狠狠地往白琉俞脸上打了一拳。
然而白琉俞却完全不管被樊易天打击的脸，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吼叫，黑色的气息蔓延到空中各处，加速着空间的破碎。
【这就是空间之力嘛！】樊易天顾不上身体各处涌出地鲜血，也只是不停地向着白琉俞的身上攻击。
白琉俞面带赤红，身体的各处也开始流血。
空间之力是圣阶才能掌握的力量。
仅仅是六重镜的他使用起来还是太过勉强。
但是他顾不上什么了。这个野兽的内心只剩下复活亡妻这一个念头。
樊易天再度喷出一口鲜血。
白琉俞做到了，他成功地将樊易天的灵剑击碎了，伴着空间一起。
二人就这样，摔落到天台上。
“噢噢噢噢！！！啊啊啊！”白琉俞发出怒吼，如今的他，怕是已经化**与恨的化身了吧。
樊易天吐出嘴巴里面的黑色血液。“是我赢了呢。”
“吼！？”听着如同宣告胜利的发言，白琉俞用他那赤红的眸子观望着四周的世界。他心底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月影！”樊易天大吼一声。
然后，白琉俞的耳朵里出现了破空声。
月影自打空中落下，速度极快。
而动用了空间之力的白琉俞一时半会是无法行动的。
伴着剑吟声的还有四散的烟尘，这些无疑不在证明樊易天的胜利。
“的确。”樊易天向着白琉俞那里爬了两步，露出无比苦涩的表情。“我不明白你的悲痛，但是啊，我觉得，因为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，就像那些无辜的人露出獠牙这种事，是不对的。”
“何为强者？何为弱者？这都无所谓了。人死不能复生，旁若海他何尝不是经历过别离，何尝不是忍受着寂寞。若是这种邪法真的有用。那么旁若海恐怕早就在百道惨案之时就复活了吧，他的学生，他的妻子。”
然而，野兽是听不进去任何话语的。
野兽只是望着那四散的尘烟，无言地忍受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。
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！”野兽双眸中的血色褪去，如今只剩下无尽的落寞与悔意。
如今的他，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。
伴着妻子的逝去，白琉俞心底的人性怕是早已经消失了。
对于这个女儿的态度，就是又恨又爱。
爱，是源于是自己与妻子的结合。
恨，是由于女儿的出生导致了妻子死亡的进度。
爱与恨的交织。
是构成野兽的原因。
白琉俞早就消失不见，剩下的就是依靠对亡妻的思念存活的孤魂野鬼。
白琉俞站了起来，开始哀嚎。
血泪从他眼中流出。
城市内各地的光柱消散了。
樊易天看着逐渐归于平静的世界，也是凄惨的一笑。
随即无边的黑暗便开始笼罩他。“啊啊，快不行了啊。”
樊易天缓缓闭上了眼，最后看见的是，一只鞋踏着沉重的步伐在他的面前。
·
夜孤雪看着意识全无的樊易天，嘴边掀起微妙的弧度。
“真是的，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。”
“师姐？”伴着夜孤雪的靠近，白琉俞发出嘶哑的声音。
“对，是我。”夜孤雪看着白琉俞虚弱的身体，十分无奈。“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后面新来的弟子了，一点都没有经历过什么，为了点事情就开始发疯发狂。”
“可是，师姐不也是为了寻找师傅而来到这白莲城了吗？”
“我跟你可不一样，我可没有造成什么损伤。”
夜孤雪冷哼一声，“你知道嘛，师傅教导我们时，第一课就是完成愿望不要伤及无辜。何为正义，何为邪道区别就在于这是否伤及无辜。”
“可是，师傅不也屠戮了数十门宗派嘛？”
“哼！”夜孤雪眸子里流出不屑的感情，“师尊当时树敌无数，那些人可都想着给师傅安插一个不好听的名头。”
“所以才说你们这些不了解真相的后来的惹人厌啊。”夜孤雪低声说道。“师尊为你们擦屁股，又要浪费多少时间呢！？”
“师姐。。。”白琉俞看着自己逐渐消散的身体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强行使用空间之力，结果就是随着空间一起消散吧。
“你是受老师之命，来取我性命的吗？”
“挺有自知之明的嘛~”夜孤雪挑起眉头，似是嘲讽地笑道。“差不多。”
“嘛，诋毁师尊不说，我还是有自己干了些什么坏事的自觉地。”
“既然知道错了，那为什么还要去做呢。”
“哼——”白琉俞苦笑一声，“或许就如同。那少年所说吧，自从许多年前，我杀蓝瑰紫之时，我就已经化作一匹野兽了吧。”
“好了，我看你也快不行了。交出白琉俞的性命吧。”夜孤雪盯着野兽，带着些许无奈说道。
“好。”
伴着闪耀的黑色光彩夜孤雪将笔指向白琉俞。
·
“嘶——”
伴着樊易天痛苦的叫声，他苏醒过来。
“诶?啊！”少女特有的动听旋律回荡在樊易天耳旁。“易天，你醒了？！”
“阿雪啊。”樊易天视野里出现的是带着担忧神色的白靖雪。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白靖雪扶起樊易天。
“那个。。。”樊易天迟迟不敢出声。
白靖雪将身后的汤药端到了樊易天的面前。“喝了再说。”
“好。”樊易天接过碗，将黑乎乎地药水一口咽下。
无尽的苦涩在他口腔中回荡。
但是樊易天忍了下来。
“真是厉害呢。”白靖雪露出落寞的目光。“易天你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樊易天顾不上嘴中残留的苦涩，问道。
“你怎么样了！对了，还有阿旁呢？城镇呢?。。。。你父亲呢。”
“是吗。”白靖雪看着樊易天有些着急的神色，有些无奈地笑了。
“我没事啦，比起你和泼皮，我只是依靠药物跨过了心魔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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